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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爱韭菜饺子

木徒 丁中广祥 2019-0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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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爱韭菜饺子

丁中1997届校友  木徒(网名)

“妈,饺子又没了,有空你再包点儿吧!”

打开冰箱,冷冻抽屉里仅剩下五只饺子,三只油煎、两只清蒸吧;还不忘关照老妈:饺子,脱货了!

“那要不要包点儿青菜的?”

“不要!就韭菜的!”我和娃异口同声,老妈只好无奈应下,“韭菜的老吃也不好吃吧?青菜的也好吃啊!”

打有吃饺子的记忆起,就只喜欢韭菜饺子;我妹也喜欢,我爸我奶奶他们都喜欢,我妈也一直是照着我们的喜欢包饺子。

听读梁实秋的《饺子》,写北方人是如何珍视那吃饺子的故事。

如今北方文化宣传得厉害,说着什么时节要吃饺子了、大年三十儿包饺子的虚码事儿,都成了孩子们作文里的“必备神器”,似乎只有饺子才能营造出团圆的气氛。

其实,据我所知,在我们这片儿,过节并不是以吃饺子为主,也从来没有大年夜主食是饺子的。

热气腾腾的大炉子小炉子,大灶小灶,煮着团圆饭,倒上团圆酒,一大桌子从冷菜吃到炒菜,热烧的红、白各色荤菜,再到汤、蔬菜,年夜饭吃的那个排场,绝对比包顿饺子热闹多出去十二分。

北方人爱饺子,大概与其喜面食有关系;又把饺子作为稀罕物什,怕是过去的年月里,饺子里的肉腥味值得他们怀念。

记得小时候,我们这片儿吃饺子,有个固定的时辰——农历六月初六!

这跟今儿铺天盖地叫嚣着——“冬至要吃饺子”啊,足足差了小半年!

六月天,正是农忙时节,小麦刚收,大麦许是还得再晒几个日头才能割;神鬼忽变的六月天,若是下起雨,那就叫人愁煞!

所以,印象中六月六吃饺子的日子,总会伴着雨天。

雨天,地耕了,再沤沤,秧田里的秧苗带水挑,挑到大田里。那些农人,带着斗笠披着雨衣,裤腿卷至了大腿根,半弯着腰插秧。也分不清雨水泥水,一根根秧苗在他们手里变成一条条绿色的丝线,绣在了那褐色浑浊的水田里。

“插完这一垄就回去了!今儿吃饺子!”

也许,这时候已经满厨房满院子的韭菜被切碎见汁儿的味。

要加上鸡蛋皮儿,机械摇出来的碎肉没有手剁的肉香,奶奶总是这样认为着。但也抵不过年纪大了,剁出那么多的细碎肉,实在是没有那么大的力气。

我们家的韭菜饺子馅儿,得是半熟状态,这个习惯好像就是奶奶留下的,以至于现在外出,不得已的情况下吃回饺子,总觉得里面的馅儿不够熟。

馅儿在锅里,尝一下,不咸不淡;再把它装到大大的搪瓷钵子里,韭菜的绿、蛋皮的金黄,和着碎肉的香,没包饺皮也忍不住还要再尝几口。

馅儿装钵儿里,得凉着,于是这空档儿,奶奶就会去饺面店取饺子皮儿。

我们好像很少看见大人们在家手擀饺皮,擀面杖倒是有的,难道那是专留着揍我们屁股的?哈哈!

余喜饺面店的饺皮儿,是咱们庄上最好的一家,从我家只需两三分钟便可到;小巷子不长,奶奶撑伞去,是会空手回,店里太忙了,好多人在等;所以我还会再被派去取一次,这次索性不回了,就杵在那儿,看着老板、老板娘大力地把一大坨面翻来覆去地揉,慢慢一层层的变薄,最后切成一块块梯形的饺皮。

韭菜饺子的香自然和这好饺子皮儿分不开,皮子若是碱大了、擀厚了、擀薄了,都会破坏了一锅饺子的口感。

饺子汤也有很重要的调味作用,我们吃饺子不似北方水饺,不喜蘸醋,一定要做红酱油汤,如果能搁点儿荤油或是麻油,还有喜好放上蒜叶儿、胡椒粉的,那一碗饺子端出来真的是口水直流。

如果饺子能多出来,一定要从锅里捞出来凉着;六月天的下午,肚子饿了,捻一只碗橱里的果冻似的冷饺子,别提有多香了!反正我觉得要肯定比油煎的好吃。当然,因为多少有些荤,家里人是不允许这样吃的,怕吃坏肚子。

经年后,我们姐儿俩无论在哪儿吃饺子,都会数落:馅儿不香,太生;汤不好,太寡;好像只有我们家从前的饺子,才算全世界最正宗的一样,无论是做法还是吃法,都有说头,逾越了一点或是不像的地方,我们都望而却步,少吃为妙,免得破坏了心中的那份滋味。

十几年前初到我如今所居的这个小城时,东城河边儿的巧英汤圆店里,倒是有这样的饺子,于是哪怕排长队,也非得等到韭菜饺子解回馋。

现在的大棚韭菜,好像也没有原来的香了,老妈也想换换花样儿,改改口。逼着她跟着我们吃了一辈子的韭菜馅儿饺子,而今我和娃的一语“就韭菜的”,不容商量地剥夺了她这一点点儿权利。想想,我们做儿孙的也挺狠的——有点对不住老妈了!

安好,世界!安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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