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原文
其他

学术人生 | 口味里的代沟,舌尖上的学问

罗秋菊 全国地研联 2019-06-30

本文授权转载于“晓说地理人生”微信公众号

写在故事之前



中秋佳节前夕,《地理研究》编辑部朱晓华老师给我发来了一个“任务”,找我要一篇“故事”,而且还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要求:用心,用情。学术之外,生活中的我的确是一个感性的人,可以允许我带上真性情去给读者讲一段文章背后的故事,这样的要求,从我内心来描述是怦然心动,是合心合意。可谓本色发挥,难度“不大”。学术之内,作为科研工作者,我所发表的文章须是客观,甚至是犀利的。每一篇看似精炼的几页纸的背后,都曾饱含一段艰难的孕育,过程中间所经历的种种苦辣酸甜,也皆可以用“不小”来称重。

在讲故事之前,我要向朱老师表达我内心的感谢,感谢他给了这样的机会,让我把文章之外的故事讲述出来,可以用一些感性的词语去描摹我心中那些复杂的情愫。

文章之内,我们研究了什么?

2018年9月,《地理研究》第37卷第9期刊发了我们的文章《外来饮食文化影响下广州本地居民地方身份建构过程的代际差异》,这篇文章中研究问题的发现是基于我们对美食节的长期追踪。

改革开放后,广州作为前沿的城市,随着外来文化的大量涌入,广府饮食文化作为广州文化中的重要一脉,曾一度受到外来饮食文化的撞击,城市中的本土美食不断地与外来饮食风味发生化学反应,这种反应产生的结果不仅多元,而且老一辈与新一辈在对待外来饮食文化的态度与响应方面也迥然不同。

透过这篇文章我们想作答的问题是:在本土文化不断受到外来饮食文化冲击的背景之下,作为同属广州居民的不同两代人,他们会对此分别做出何种不同的反应和回应?他们又是如何通过饮食中的博弈关系来建构“广州人”这个地方身份标签的?代际差异的鲜明是否引发饮食态度上的冰火两重?本土文化在异文化的侵袭和浸染之下以何种对策得以传承和保育?由此,我们遴选了38位广州本地人作为我们的研究对象,进行深度访谈。在这38位受访者中,我们将其分为两派:老派是出生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年长一辈,新派则是出生在八九十年代的年轻一辈。

我们的研究表明:外来饮食文化的涌入引发了老一辈广州人多重的身份危机感,激发他们投身于地方传统饮食文化复兴的实践。老一辈的广州土著居民,他们会通过饮食观念和习惯、食材选择和烹饪手法及技艺、饮食风味以及菜品文化意涵等,来挖掘和凸显广州本土饮食文化,以此来划清我之本土文化和你之外来文化的边界,进而强化我是“广州人”的地方性身份标签。而自幼就被外来及本土饮食文化共同包围的年轻一代,他们并不像老一辈那样表现出对传统饮食文化符号的坚守,却善于在不同情境下灵活采纳不同的饮食文化态度和策略来为我所用,老一辈人的身份危机感,在新一代人那里却显得尤为开放且坦然。

最后得到的研究结论为:首先,家是我们传承文化的空间,在博弈中传承,并形成轮回与继替。家既是融合不同代际关系的场所,也是上一代向下一代传承文化与传递教育的空间。其次,城市中的旧式建筑和饮食老字号等文化符号,她们既是我们传承文化和保留记忆的地方,也是激发我们记忆的连续性与文化的连续性的重要载体。因为年轻一代对家中饮食并非全然感冒,家中老一辈会选择将阵地转向城市中的老字号饮食,通过对老味的寻味来守住本土传统饮食文化和记忆。可以说,饮食对人身体的供给,不单单维持着肉体的生长与代谢。人类对某种饮食的依恋,同样蕴含着精神的寄托和心灵的慰藉。

我的小孩在国外读书已有四年半,他一年回国一次,每次他回来或者我去国外看望他,我都盼望着能在家为他多做上几顿饭菜,内心则是希望他对祖国对家乡有一种记忆和认同。

那么,你是属于最容易受到新文化影响的新一辈?还是固守老传统的老一辈?这种饮食上的代沟是否也曾出现在你的生活里?发生在你所居住的城市中?上演在自家的小餐桌上?或许你的身份也曾和我一样,作为某座城市中千千万万外来者中的一员;或许你的味蕾也和我一样,曾在一次次的内心挣扎、撕裂与调适中发生了弹性不小的转变。

文章之外,又有怎样的故事?

老家,一张饭桌,三餐四季

我出生在江西一个很传统的家庭,“家”对我的父母亲而言,是吃饭,是照料,是团圆,是和气,比天大。母亲在家中负责打点我们的吃食,记得每逢年节,母亲都会为一大家人做上满满一大桌子的菜。对她的儿女来说,这依然是一种哺育。在我们儿女心中,这也是母亲一生从未倦怠过的任务。

图片来自网络

如今,家乡对我而言,最为惦念的是父母,最为怀念却是那张饭桌。小时候,老家那张摆满苦辣酸甜味的饭桌,是我坐听人生百态、感知人情世故的地方,我在那里从父母那儿接受了最无形、最有烟火气教育。记得小时候,开饭的时间也是家人共议家人家事、赏罚评断的时间。

母亲的味道,我始终熟悉,依恋。成家之前,我不会做饭,从未独立烧过菜。但是母亲在厨房里忙碌,我总要给母亲打下手,食物在锅里咕咚咕咚冒着热气,我在一旁洗菜、切菜,手里端着盘子看着她煎炸翻炒的模样,等菜一出锅,我又立马上前,等着美味上盘,尝个鲜再由我运到桌上。以至到了自己成家后,自小耳濡目染靠打下手从母亲那里瞧来的手艺,却成了一种潜意识,被我带到了自己的小家。

图片来自网络

至今,我也依然记得父亲咀嚼菜香的模样,还有母亲手捧饭碗的姿态……。无数次家人围坐的平常,就着一席日子里的细枝末节,少不了的苦辣酸甜,说不完的喜怒哀乐。那些无数回合你一言我一语式的对话,也像极了每一粒粮食,带有温度,饱含力量,吃进嘴里,流向胃中,被身体消化、吸收,转化成营养,长高、长大。就这样,家乡无数平淡琐细的美好时光,承载了我对根的记忆,雕刻了我对家的理解。我们就在那张老饭桌前围坐,一顿一顿的补给,一天一天的强大,直至翅膀结实,离开父母,离开故乡。在那个并不富裕的年代,一张朴素饭桌里的家常便饭,却可以让儿女们志气满怀地走出去闯荡。

小家,初来广州,“重”口难调

我和爱人在南昌成家,爱人先行来到广州工作,他喜欢广州。在孩子7岁的时候,我和小孩也将户口迁到了广州,至此全家都成了新的客家人,也成了身在广州的外地人。爱人是安徽人,我是无辣不欢的江西人。儿子生在江西,那时虽小,却也对我做菜的口味,熟悉依恋。起初家虽已在广州,但一家三口的饭菜却一如既往地沿袭江西的口味,我依然用土生土长的江西菜,为爱人和儿子备餐。我先生一直是一个文化适应力特别强的人。他对江西口味的适应,尤其对我喜烹辣的习惯,成为了我对他的习惯,我习惯了这种在口味上的相投,更习惯了儿子对我做菜口味的天生好感。

来广州没多久,爷俩儿就很快对“广府菜”这位“新欢”产生了莫名的好感,开始对我热火朝天摆在他们面前的饭菜,皱起了眉撇起了嘴。已经忘记是已来广州生活的哪年哪月,在三口之家的小饭桌上,爱人和儿子的脸上出现了一种新的表情和语气。先生会带着试探性的眼神商量道:“老婆,下次这个菜可不可以不这么辣呢?”。儿子更会趁机先为自己加上无辜的表情再顺势发表意见:“妈妈,这个菜要是做得淡一点就更好了。”这样的表情和建议对我来说,十分陌生又相当不适。我便用暴力的语言表达我对这两个大小“叛徒”的强硬:“你们如果不喜欢我做的,好啊!那你们就自己烧好咯!”先生和儿子见我雷霆这般,便也一边将饭菜放到嘴里不语了。

图片来自网络

那时,三口之家的口味就像极了红油白汤的鸳鸯锅,一边浓辣热火,一边清盐寡淡。那时的我,更像是一位保守而又固执的封建女家长,一边极力地抵制他们在口味上的背叛,一边竭力用掌勺厨娘的特权,维护我在调味上的权威。哪怕是家里后来请了阿姨,我也一定要坚持我的挑选标准:江西的!湖南的!但一定不要广东的!

尽管在家里饭桌上的多次博弈中,表面看似以“强权”取胜的我,内心却失落无比。我难过,原本口味一致的爱人,为何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改用商量的口吻开始了“挑三拣四”。我更难过,原本出生在江西的儿子,只因全家的迁移,却在短时间里很快对老家的记忆所剩无几。这对我内心来说,是惊诧,是背离,难以接受。我心里挣扎,甚至是一种撕裂。

味蕾的弹性,源自爱的生长

先生是知我的。他为了能够让我从这种美味的排斥中尽快地走出来,他会很花心思地去选择一些有名的广州菜馆,时不时地带上我和儿子去细细品味正宗的广州菜肴,去喝早茶喝晚茶。起初,这样的用心对我的味蕾并不产生任何“软化”作用,我也常常吃得呲牙咧嘴,用不能再直观的表情描述我对它们的种种不适。

我时常感叹水土对人味蕾的雕刻,也更惊诧时间对心灵在一次次撕裂后的重新调适。十几年前,初到广州时对广州菜表示无限抗拒的我,我想是无论如何想象不到,多年以后的我也会将对老家味道的那种溢于言表的喜爱之情,投入到对广府饮食的描述之中。因为在广州居住也颇有年头,后来每当有亲朋好友来广州探望,我却常常不由自主地将他们带到了地道的广州菜馆,会有意识地去用广府美食去标注我已是新客家人的身份。每当一道道广州菜被端到餐桌上,我会急于区分每一道广州菜和我们家乡菜,甚至是他乡菜的不同之处,会主动以多年对广州菜以及对广州生活的熟知,为异地的亲朋讲述盘中广味里的道道。在那些远方亲友的眼里,我定已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广州人了。

曾经数次向自己发问“我到底是不是广州人?”的疑问句,如今似乎也已变成了一个“我就是广州人啊!”的肯定句。我到底是不是一个广州人的纠结,已释然,却也毋庸置疑。我知道,这种发自内心的确认,此时已不带有一丝隔膜,甚至是不悦。我惊讶我对自己身份的默认,回首十几年前初到广州时的那般挣扎,不得不说,这依然是一种撕裂。

漫长的十几年后,我对辣味曾经毫无弹性的依恋,就这样在岁月的关照下变得含蓄清淡起来。而今家里的饭桌上,早已多了我煲的各式汤品,还有精心从市场里寻来的鲜味,也时常少了辣味。由于工作忙碌,我下厨的次数已很少,偶尔在厨房露上一手,反倒会让爷俩激动不已。过节,如果儿子在家,有时我一早开出菜单,儿子负责外出采购。虽然购来的食材总是和我期待的有距离,这也便要求我定要使出浑身解数争取以色香味俱全出品。这时,儿子也会像我小时候一样,在一旁为妈妈打下手。先生时常会凑过来“打打酱油”,做些可有可无的杂务。我们三口会在这锅碗瓢盆的热闹声中,谈天说地。儿子也总要在出品后,先叼上一口,还要美言一句:“老妈做的菜就是不一样。”这时,当爸爸的总会带着十足的诡异特地“挑拨”一句:“儿子的马屁拍得你舒畅吧!”正式开饭之前,儿子的最后一个仪式便是从冰箱里拿出特地为我准备的饮品。先生这时也总会纠结,我们三口是不是要开上一瓶红酒……

我们仨,就这样在一起,好好吃饭,这份温馨也像极了这广州菜肴,不燥,不腻,清淡,真实。

2017年元旦夜在珠海人才公寓的新年晚餐

公寓里的一隅角落

口味的妥协和改变,其实,是源自爱的生长。我清晰地知晓,这爱里,定有家人,还有这座城市。

一座可爱的城市,新旧相宜,老少相依

中大教书的职业,让我的生活里可以接触到很多来自五湖四海、东西南北各个地方的同事和同学,尤其是来自全国各地的年轻学生们。这样朝气蓬勃的一代,在和他们的交往中,我强烈地感觉到他们在饮食文化上的开放。他们对不同地域饮食文化的适应和姿态,与老一代截然不同。但另一方面,我也同样惊讶于本土广州人对于广州味道的忠贞和坚守,他们确实是在用真真切切的行动去娇惯味蕾对广州本土老店老味的甄别。那种无弹性的专一,在我看来,是本能,是归属,更是难舍难分。在一些广州的新城区里,传统的广府风味景观并不壮观,但是在老城区,却是另一番热闹景象。黑白胶片式的老街老巷里演绎着老广州人们的活色生香。一早儿操着地道广东话的阿公阿婆们就纷纷散落在老街的各个角落,来为美好的一天赶早茶了。他们一边安详地坐享老巷里散发的市井气息,一边享受着传统美味所带来的身心愉悦。他们熟悉脚下每一片青石板路的凹凸,也闻惯了老街一花一木的芬芳,甚至还会在那把并不新潮的竹椅上打盹。老人们咀嚼食物的神情全然诠释着他们对老城家园全部的享受以及一切的满足,老城里的这幅颇具人地和谐美感的画面,是与婴儿躺在母亲怀中的那种安详、舒适、恬淡极为相似的一种东西。

图片来自网络

 老城景观是城市中的暖色,是从岁月里缓慢生长出的痕迹。一座可爱的城市,应在坚守和更替之间,老派而不失韵味;却也在接纳和保留之间,新潮而不失温情。

写在故事最后

就在上个月,文章历经磨炼,终于登上了《地理研究》第37卷第9期的版面。

我出生在60年代末,作为三位作者中的年长者,首先我要向我的两位合作者表示由衷的感谢!其中一位是我的师妹丁绍莲博士,绍莲出生在70年代末,和我一样也是从异乡迁移到广东的新客家人。另一位是我的硕士生潘珂,她出生在80年代末,自小在中山长大,是跟随父母来到广东的第二代移民,做这篇研究时的她,还尚未婚。三个分别同属于60年代、70年代、80年代末的人似乎都看到了这个世界的变化,也在“吃”的问题上拥有着相似的困惑和感悟。由我们三人共同来完成对饮食文化中的代际差异和博弈问题的研究,这样的组合可谓完美!她们对文章都做出了同等的贡献,由于署名总有先后,我是年龄最长的,自然占便宜。

我指导潘珂做的本科论文以及硕士论文,其研究对象都是美食节。我们师生二人将各自的经验和感受彼此分享后发现,老一辈和新一辈在饮食文化上存在很大的差异,这个“差异”同时引发了我们两人的兴趣。能够从真实的生活体验中发现有趣的现象,找到研究问题,这样的火花碰撞着实也让我们两人兴奋不已。起初,我们首先借助身份建构过程模型理论,此理论是结合了社会学和心理学的视野,采用动态视角来挖掘两代人在饮食文化态度上的差异性、包括独特性、自尊性和自我效能。但在文章成型之后,总是觉得有些问题似乎还是没有讲出来,还没有叼到问题的核心矛盾。意犹未尽的同时,也很困惑不已。

可以说丁绍莲博士为我们的文章寻找到了一个绝佳的突破口。绍莲是一个非常看重家庭的人。由于她个人的成长经历,她一直关注家的空间政治,同时也一直聚焦于中山市华侨以及华侨移民与移民地之间关系的研究。在一次偶然的聊天中,我向她提到了这篇还不甚满意的文章,并把我们那时的研究困境讲给她听,她建议可以从家的角度来串联和突破,这样一个思路一下子让我豁然开朗,我的脑海里即刻呈现前文所描述的各种有关家的“温情”与“暴力”的画面。以致于我们彼此的话匣子都越开越大,聊得十分开心,这也成为我们此次合作的缘起。

在这里,对于我的合作者,我由衷想表达的是:你们很重要!在整篇论文的打磨中,我的两位合作者她们都是对整个研究起到很大的实质性研究贡献的人。在整个过程中,我们三人打破单一知识结构,不断地给予彼此灵感、相互激荡、碰撞火花。可以毫不犹豫地说,这篇论文是我们三个人相互激发共同协作获得的果实。

整篇论文的初稿虽经数次碰撞、多次论证得已完成,但在接下来的投稿中,我们也是一路艰辛,旅途多舛。记得第一次将文章投到《地理研究》时,朱晓华老师看后就觉得文章的地理味道差了一些。因此,在还未送审之前,我们就立刻进行了几个月的功课补习,通过大量翻阅近几年来人文地理学界的相关文献的方式与之进行对话。在此,尤其感谢师妹绍莲博士,她在这个补习过程中,文献阅读得艰辛,资料整理也很艰辛,寻找对话口更是尤为艰辛。而后方才进入到了正式投稿阶段。当正式文稿到达评审专家那里,没有想到我们的文章再次碰壁,有一位评审专家给了我们很多犀利的意见,我们又“被虐”得很艰辛。由此在接下几个月里,我们又重新带上文章上路,在前前后后一共经历的四次评审中,我们不断地重新梳理,挖掘材料,反复论证,包括寻找证据和材料,引经据典地去回答甚至是说服评阅专家对我们的发问。特别要提及的是,对论文文字“力道”的把控也是经历了一番艰辛的打磨,这是一篇纯质性的研究,需要有力量的文字,但又不能“用力过猛”,否则会陷入过于主观与强势之嫌疑,招来质疑。对文字进行推敲和打磨的经历,我现在仍记忆犹新。在第一轮的修改中,对文字的打磨,我整整花了7天时间,逐字逐句的斟酌!

怀以感恩,对给予我们众多评审意见的评阅专家,我由衷想表达的是:在整个论文写作以及发表过程中,正是因为有你们的严谨和犀利,甚至是“挑剔”,才让我们不断地进行反思,反复碰撞,甚至是在极其焦灼的情况下做挣扎,也正因如此才得以成就论文今天这样的质量。真挚地感谢编辑部和评审老师们曾给的那些压力和“挑剔”,让我们在压力中千锤百炼,最终不负艰辛,开花结果

光怪陆离的生活,纷繁复杂的世界,打动我们的却往往是一些最简简单单的东西。有清闲,精心去挑选每一道食材;有关爱,用心去做好每一顿饭食;有快乐,静心去享受每一口饭菜,便是每一个平淡无华日子里的极致。这份从容和温馨,愿我们都能拥有!

《外来饮食文化影响下广州本地居民地方身份建构过程的代际差异》一文刊发在《地理研究》今年第37卷第9期,请至中国知网下载阅读原文。


-The End-

资料来源:晓说地理人生 

整理、排版:陆海空

责任编辑:陆海空

审核:任宇飞 王冠 梁龙武

地学大家 | 记中国共产党、中国科学院精准扶贫评估研究中心主任刘彦随

期刊目录 | 2018年《地理学报》73卷第10期目录

涨姿势 | 中国城市格局巨变!

会议通知 | 关于召开2018年中国地理学会科普工作会议的通知(第二号)

干货分享 | 不会编程也能爬数据,可视化爬虫工具了解一下!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

    文章有问题?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