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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绍基学政四川及其回腕执笔书法风格形成的文化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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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咸丰二年（1852）至五年（1855），何绍基为四川学政。在四川的3年多时间里，何绍基书法艺术完成了由成熟向风格定型的转换，完成了一个质的飞跃。究其实，主要基于其执笔方法的转变，也就是从“猿臂”的观察进而强化“回腕高悬”的执笔法并将其固化。固化回腕执笔，是何绍基在四川的一大收获，也是奠定其晚年书风的主要技术手段。这一执笔法的形成与其在四川任学政这一职位的经历与情感变化有着密切的关系。失官之后的峨眉、瓦屋之游，令其“猿臂翁”之自号不仅有着自身与动物对应的物象依据，更隐含着其对于贬官的无声回应。何绍基并非故意要违背生理规律，而是顺应自身的身体条件与心理需要，以自己实际的身心状况为基础，自然选择了回腕执笔法。

关键词: 书法艺术；艺术创作；何绍基；艺术作品；艺术风格；审美；文化特征；分析

图1: 何绍基像

关于何绍基回腕执笔法之研究，近年来多有新论。20世纪90年代初，梅墨生认为，何绍基60岁前后行书“进入了晚年阶段”，契机就是57岁所作《猨臂翁》诗。①不过，他又认为，何绍基用回腕法作书，始于何时，“不好确定”，“何氏是不是在四川境内，特别是峨眉境内看到许多猿猴才突然感悟此理的？百余年后的我们不得而知，但或许不无关系。”②

同书中王启初《何绍基临道因碑琐谈》一文则以道光二十七年（1847）吴儁所绘《顾祠春稧图》中何绍基执笔法为例，说明何绍基49岁时执笔正是回腕高悬之势。③近年钱松认为何绍基道光初年（1821）就已经使用回腕法书写，而回腕法之真正运用于各体书中，“应在道光二十年以后”。④

以上所论，以何绍基回腕高悬在道光后期开始或有所据，其由回腕高悬而固化，梅、钱均以何在四川且以“猿臂翁”自号之时。⑤本文拟从何绍基留蜀期间诗文及其生活经历、环境等进行探讨，进一步探究何之“猿臂翁”之外物及内心依据，或许与此前所论有所呼应。

何绍基的四川学政生涯，起于咸丰二年(1852) ，终于咸丰五年(1855) 。在川的3年多时间里，何绍基的书法艺术完成了由成熟向风格定型的转换，完成了一个质的飞跃。究其实，主要基于其执笔方法的转变，也就是从“猿臂”的观察进而强化“回腕高悬”的执笔法并将其固化。固化回腕执笔，是何绍基在四川的一大收获，也是奠定其晚年书风的主要技术手段。这一执笔法的形成与其在四川任学政这一职位的经历与情感变化有着密切的关系。

从其诗文来看，回腕法的强化始于咸丰四年（1854）的《猨臂翁》诗，完善于咸丰五年（1855）的峨眉、瓦屋之游。要理清其思想发展脉络，还原其历史真实，有必要梳理何绍基在蜀期间的相关诗文、日记材料，进而讨论其选择回腕法的历史必然性。

希望与失望: 学政生涯的亮丽开始与草草结束

咸丰二年十一月，何绍基踌躇满志地到达四川，就任四川学政一职。在此之前的三四个月中，何绍基一直沉浸在被咸丰皇帝召见的喜悦里。何绍基日记详细记录了皇帝两次召见的情形。咸丰二年，何绍基在丁母忧之后得侍郎张芾的保举，进而得到咸丰帝的召见。此时的何绍基年已 54 岁。在短短的三刻钟召见里，皇上与他交谈，从其居家、籍贯、其父亲的经历问到家庭情况、兄弟姊妹情形、是否做过学政一职等大小事情。这次召见，让何绍基激动万分。不过，从他们的谈话中，可知咸丰皇帝对何绍基虽然并不熟悉，或许因为其父及被人推荐的关系，又颇有一些眷顾之心，也有准备起用何绍基为学政之想法。顺便需要说明的是，何绍基自己记载这次召见与下次召见的日记，并非用回腕法书写。

第二次是咸丰二年八月九日,皇帝召见于乾清宫⑥。第二次召见实际是何绍基任前诫勉谈话，咸丰皇帝问他看过哪些书、哪些书好、书法是否用功。皇上还叮嘱他赴任后“不要光是诚心待人，倒要受他们的害”，实际上是在告诉他如何做官。这些看似琐碎的闲谈，体现了皇帝对他还是爱护有加的。

对于皇帝召见，何绍基诚惶诚恐，心存畏惧与感恩之心。召见之后，何绍基便从当时的中央空降到了地方。或许正因为此，何绍基为官四川而不敢丝毫懈怠；也正因此，何绍基为官四川时，不忌地方官，不断参奏，最后反被他人参劾，丢官归野。在皇帝面前俯首贴耳的何绍基，在四川俨然以“钦差”自居，最后却被罢免。这一个过程的转变，或许也因为何绍基不谙官场规则。这从他的奏折中或可见出端倪。

咸丰二年秋冬之间，初蒙恩遇的何绍基过高估计了皇帝对自己的赏识，常常激动难抑。在赴四川任职的途中，也就是咸丰二年十月十九日还在西安的时候，何绍基就迫不及待地上奏“拟请铸用大钱折”，皇帝十一月二十八日朱批如下：

所奏不为无见，然小钱大钱，制虽异，用实同。现铸小钱，铜尚不足，何况大钱乎?汝知一未知二也。至器用多铜，原干例禁。本年曾经降旨。况古制亦非尽善，举一事必欲复古，试问井田封建尚可复乎? 此折着户部存记，若有可行时，不妨采择入奏。

这道圣旨，咸丰皇帝给何绍基留足了面子。虽然提醒他知其一未知其二，但皇帝还是颇费心思地用朱批形式给予鼓励。到达四川后的十一月二十四日，何绍基立即奏上《恭报到任日期折》，皇帝次年正月十八日朱批:“知道了。地方一切情形随时访察具奏。”咸丰三年（1853）四月十八日《恭报岁试成都省垣情形折》，皇帝六月十二日朱批: “知道了。汝能如是认真，朕甚佳悦。”咸丰三年七月二十四日《捐输军馕奉旨从优议叙谢折》，十一月十一日朱批: “知道了。”从这封奏折开始，咸丰帝朱批内容一下变得简单了。或许何绍基根本不以为意，在其任职的两年多时间内屡屡上奏。最为集中的是，他曾经在咸丰四年五月二十四日一天就上奏了两个折子:《请旨交议整顿考试力除弊窦折》《请旨更正灌县二郎神庙祀典折》。咸丰皇帝在两月后的七月二十八日同一天朱批。稍后两天的五月二十六日《请旨饬裁陋规折》，皇上甚至根本就不再朱批了。虽然其后还有数折，咸丰帝已经没有耐心再多批几个字了。从咸丰三年暑天何绍基上任半年之后，一直到被免职，他的所有奏折上的朱批几乎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多半为“知道了”“另有旨”“该部议奏”等三五字。

图 2：咸丰二年何绍基非回腕书日记

道光年间，曹振镛建议道光帝“不必要为官员们每天进呈的潮水般的上疏言事而大感痛苦; 因为官员们认为他们的职责就是要把问题条陈上来，不管有事无事都得这样做”，“皇帝只要粗粗看看奏折中书写和行文的错误，然后惩戒那些疏忽者就行了。用这种办法，他就能够显示他自己已注意到了奏折中的细节，同时又能严惩那些庸人自扰的人，而对所请示的问题则可以轻轻带过”。⑦在道光年间官吏条陈时事滥且杂是有罪的行为，咸丰帝是否效法道光皇帝，不得而知。不过，较为清楚的事实是，何绍基被免的原因是条陈时事多而杂。这至少可说明何绍基书生气太浓，缺乏官场应酬的技巧，也犯了皇帝的忌讳。何绍基唯一的儿子何庆涵《眠琴阁遗文》中《先府君墓表》:“( 四川学政) 到任后，整顿试事，外极严而内处以宽，士皆畏悦”，“不避权贵，据实直陈。忌之者遂构蜚语相排挤，卒以条陈时事镌秩。”正如何绍基没有料到自己会在咸丰二年被突然提拔一样，他更没有料到会被这么快、这么简单地被免除官职。希望与失望来得较快。正如常言讲：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在这一擢升与罢免的过程中，何绍基情绪大受影响，称职与不称职、高兴与痛苦，几乎在很短的时间让他深切地体会到。

希望而来，失望而归，亮丽开始，草草结束，这就是何绍基在四川3年里情感轨迹，而咸丰五年正是这种情感的最低谷。

图3：瓦屋、峨眉游后书对联

02

为官与在野: 咸丰五年七月的矛盾痛苦与排解

咸丰五年初夏，突然被免职的何绍基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绪，矛盾与痛苦一度困扰着他。他没有想明白，为何自己兢兢业业为官，反遭无端免职。被罢免了但内心深处还想着当官，心里异常的苦楚。在成都，他作了一首《将游峨眉》诗: “谪官愈识君恩重，许到峨眉顶上游。”虽然无奈，但还要感谢皇恩浩荡。从成都登舟往嘉州，他更加感觉到自己较为尴尬的身份，自叹“非吏亦非民”，无奈之中只好选择“江湖万里行”，如《登舟》:

游徧蜀中山，恩数重英荡。邮城所不经，幽境难入赏。峨眉虽特奇，西顾在佛仿。幸卸使者符，得遂名山想。非吏亦非民，官场酬应强。狂哉蝯鹿性，飞动如苍茫。徒步出东门，矫若鱼脱网。江湖万里心，翩然落双桨。

名山、猿鹿、脱网之鱼成了他所心仪的物象。不过，初离成都，于免官一事内心仍未免耿耿，如《晚泊，知眉州、青神俱已过》:“昨日离成都，水浅烦篙刺。”到了嘉州，襟怀转超然，甘做“东洲老农父”，如《嘉州郡斋酒后作》:“今怀转超然，渐欲忘官府。行将秉耒去，东洲老农父。”游凌云山，拜乐山大佛后，心结更开，如游凌云山后作: “古抱今怀都放却，酒阑独步看明河。”到了峨眉，有老友宴请，心境变化，梦想化鹤飞天，期盼早日登上峨眉山巅，如《峨眉县斋赠秦丈》:“梦魂化为鹤，飞上峨眉颠。”登上峨眉山解脱坡悟解脱，写《由凉风桥过解脱坡大峨石玉液泉》:“延缘婉转桥，寻至解脱坡。解脱者何物，止为凉风多。……要知真实相，无病也无瘥。”在万年寺收到两个弟弟的信，想到了洞庭湖，想到了官场风波，有归乡之思，其《万年寺夜得子愚弟京寓书及子敬弟杭州书》: “洞庭波静未，缓缓理归桡。”感叹光阴荏苒，官场失意，如《念王海楼病》:“半生青白吏，垂老著书身。”反思为官得失，为离开官场而真有解脱之感，如《寄示儿孙》:“锦城衮衮多官府，我虱其间亦殊苦。翩然一杖拨云烟，胜似双靴插尘土。……闲似白鸥健黄犊，归来一笑惊儿曹。”到峨眉山最高顶，看到佛光，心中仍有波澜，如《佛光》:“我心光明何所期，噫嘻，我心光明何所期。”期望与普贤有着同样的境界，如《普贤西向》:“今夕是何夕，此乡是何乡。不敢回头一东顾，万年枯坐看夕阳。”思乡之心油然而生，梦到父母亲和他一起登山，如《纪梦》:“泷罔谁为剪蒿莱，南望湘云黯不开。泪枕惊回寒雨梦，两亲同我上山来。”

思乡与接近山林的快乐使其失官之痛稍得疗灸，这在诗里均有反映。下山后，心境有很大的变化，如《冒雨下山》: “客心如归云，趁雨且疾走。……吾愿颇易足，看山孏回首。”回城路上，心情好转，如《沿途小轿皆赴举者，余合舆人不得与争路》: “畦塍小路众舆争，桂子香时正趱程。让汝出人头地去，老夫缓缓看山行。”出游和返程的两种心态对比强烈。寄情山水，确实能解脱痛苦。山水的移情作用，在何氏为官与在野的思考过程中显得十分重要。

可以说，峨眉、瓦屋之游令何绍基失官之痛得以减轻，使其在大自然中寻求到一种自由与解脱，其痛苦得到极大程度的排解。

图4：落款为“猿叟”的对联

03

回腕执笔法: 对免官的无声回应

对于自然的亲近，在中国人的思维里，常常表现为把自身与动植物一一对应。以松竹梅花比喻高洁，以十二生肖对应性格，习以为常。⑧以何绍基情绪变化为基础，从他对于猿鹿、生驹等物象的想象，再来理解何绍基为何钟情于回腕、猨臂，似乎就比较容易了。或者说，他在猨臂、射箭与执笔法三者之间找到了相通点。

咸丰四年，何绍基写下了著名的《猨臂翁》一诗:“书律本与射理同，贵在悬臂能圆空。以简御繁静制动，四面满足吾居中。李将军射本天授，猨臂岂止两臂通。气自踵息极至顶，屈伸进退皆玲珑。平居习书颇悟此，将四十载无成功。吾书不就广不侯，虽曰人事疑天穷。同心忽遇二三子，篆分隶楷各求工。皆用我法胜我巧，巧不可传法可公。唯当努力蹑前古，莫嗤小技如雕虫。乌乎书本六艺一，蕲进于道养务充。阅理万端读万卷，消长得失唯反躬。外缘既轻内自重，志气不一非英雄。笑余惯持五寸管，无力能弯三石弓。时方用兵何处使，聊复自呼猨臂翁。”⑨这首诗往往被视作何绍基书风转换的节点。从其诗作来看，先后两年都有与猿相关的诗作。咸丰五年峨眉、瓦屋之游诗稿，就有几首诗提及猿。如《虎溪桥》写到虎溪桥观峨眉山猿: “泉声迸飞树光破，惊堕悬猿四五个。”⑩《至山顶》: “山高百产猿鸟绝，地冷千年柏竹矮。”⑪可以说，峨眉山猿是何绍基了悟用笔法的重要中介。

图5：落款为“猿叟”的对联

关于猿，其特点十分明显: 手臂长，喜安静，性自由。

何绍基《猨臂翁》之猨臂即猿臂。历史上有许多以猿臂而知名者，多为善射之人，一如何绍基所谓。如正史所载唐代慕容翰、郭知运，宋代解元，元代穆呼哩，明代常遇春、许逵等。何绍基则是典型的南人北相，人高、手臂长，或许此为其选择回腕的生理基础。何绍基还将猿视为自由精神的象征，如其《将游峨眉》所谓“狂哉蝯鹿性，飞动如苍茫。”何绍基在被免官以后，内心极为苦闷，寻求人生的大自由与了无挂碍几乎成为他的梦想。心虽不甘但又无可奈何，此时的何绍基只有回归到大自然里面，在想象之中得到一种精神的寄托，寻求自由的感觉。何绍基在《久不作小字舟中试为之》诗中进一步申述“吾臂如生驹”：

吾臂如生驹，未肯就羁勒。蜀舸如怒蛟，鼓努敌水力。两雄不相下，点画难识职。吾闻草圣书，精诣在楷则。又闻鲁公书，横平而竖直。坡老滩行时，作字适忘适。于彼乎何尤，握捥自欢息。

他的愿望就是不愿再受约束。从他的这些写景抒情诗中，不难探知何氏的志趣。或许，何绍基的回腕运肘就是自己对于免官去职的无声反抗。何绍基在经历免官，畅游峨眉、瓦屋之后，其内心更加宁静，执笔法也更加倾向于静、缓的猿性。或许，这就是其执笔法变化的心理原因。

2

回腕执笔法: 虎口向上，掌心、五指向胸，指端执管，腕肘俱悬。书法史上，用回腕执笔者并不鲜见。鲜于枢、黄庭坚、范仲淹等人都善于回腕。黄庭坚认为: “凡学书，欲先学用笔。用笔之法，欲双钩回腕，掌虚指实，以无名指倚笔，则有力。”⑫清代周星莲《临池管见》云:“回腕法，掌心向内，五指俱平，腕竖锋正，笔划兜裹。”

何绍基认为书写时必须用回腕。他在题《张玄墓志》时云: “每一临字，必回腕高悬，通身力到，方能成字，约不及半，汗浃衣襦矣。因思古人作字，未必如此费力。”《题旧临〈争座位帖〉后》:“柔毫硬纸写无停，文采当时动大廷。猿臂今成强弩末，且论书与后生听。”

何绍基回腕法的运用，使他的书法风格为之一变。不过，其特点显露的同时，弊病也相伴而生了。杨钧《草堂之灵》批评说: “其执笔专用回腕，可以盘旋之地，仅胸前两手之间，故盈尺之字皆不成形，直不能直，横不能横也。尤多以宋人粗犷之笔，作秦汉纯邈之书，本欲效颦，几成画虎，且用裹笔，尤多纽捩，此则深可太息者也。”⑬何绍基注重用笔时的笔势与贯气，既强调厚重雄浑，又强调淡远有韵。这些效果的表现有赖于回腕法所便用的中锋用笔，他认为:“气贯其中则圆，如写字用中锋。然一笔到底，四面都有，安得不厚，安得不韵，安得不雄浑，安得不淡远，这事切要。握笔时提起丹田，高着眼光，盘曲纵送，自运神明，方得此气。当真圆，大难大难。”

今天来梳理何绍基咸丰五年的情感经历，还原他执笔法变化的轨迹，对于他的心情、思想变化，以及为何他自号“猿臂翁”，似乎更容易理解了。在免官去职的一个月里，从他心理的变化，我们能更好地理解何绍基对于执笔法的调整。可以说，何绍基并非故意要违背生理规律，而是顺应自身的身体条件与心理需要，以自己实际的身心状况为基础，自然选择了回腕执笔法，并且在咸丰五年将其固化。这一点在他的许多作品风格中也可得到印证。

注释：

①②③刘正成主编、梅墨生分卷主编：《中国书法全集·何绍基卷》，北京：荣宝斋出版社，1994年版，第8页；第9页；第22页。

④钱松：《何绍基年谱长编及书法研究》，第 276 页、279 页。其论道光初何绍基“未取‘猿叟’之号”，“因何绍基为南人，且为书香门第，未谙骑射之事。”

⑤钱松认为，何之“猿叟”之号源于其在四川学政任上，值得肯定；不过，云其在四川“常年考试武生，才得以接触弓箭”，尚可推敲。

⑥此次谈话为任前谈话，咸丰皇帝与何闲谈，并谈到书法:“尔自然篆字、隶字都会写的?”“篆字隶字都学着写。”“隶字是学什么帖好?”“臣止是学汉碑。”“尔家眷都已来京城未?”

⑦［美］费正清编：《剑桥中国晚清史:1800－1911》，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5 年版，第 155 页。

⑧黄濬著《花随人圣盦摭忆》，上海：上海古籍书店，1983 年版，第 361 页。记载张之洞似猴。

⑨何绍基：《东洲草堂诗钞》（卷十四），《续修四库全书·集部·别集类》，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第704页。

⑩⑪何绍基：《东洲草堂诗钞》（卷十五），《续修四库全书·集部·别集类》，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第708页；第710页。

⑫潘之淙：《书法离钩》（卷二），《钦定四库全书·子部·艺术类》，书画之属。

⑬杨钧：《草堂之灵》，长沙：岳麓书社，1985年版，第31页。

本文首刊于《艺术百家》2011年第2期

作者介绍：

曹建：西南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现任中国书法家协会理事，重庆市书法家协会副主席，重庆书法艺术研究院副院长。